【GGAD少年组】德姆斯特朗交换生39
第三十九章 平安夜
厨房里，一口小煎锅正在熟练地翻动着金黄色的蛋饼，旁边大一点的煎锅里两片吐司滋滋作响。阿不思拿着魔杖指挥着它们把做好的食物分到四个盘子里。
他有意地在厨房里埋头忙碌拖延时间，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去面对阿不福思。
邓布利多家的餐桌上，坎德拉捧着一杯热茶缓慢地喝，阿不福思和盖勒特则各拿着一杯橙汁。盖勒特看起来很镇定，阿不福思反而坐立难安，手里总是转着杯子，就是不往嘴边送。过了一会儿，阿不思把盛好的早餐放到每个人面前，自己也拉开椅子坐下。
餐桌上异常地安静，只有刀叉撞击盘子的声音。
阿不福思的用餐礼仪很糟糕，狼吞虎咽，大口喝饮料，蕃茄酱和橙汁都滴落在他面前的桌布上。
在他吞下最后一口蛋饼后，他粗鲁地问：“所以我们到底要不要谈论那个？”
阿不思低着头，坎德拉在优雅地小口吃吐司。
于是盖勒特回答了：“哪个？”
这让阿不福思更恼火了：“就是你为什么在我们家过夜了啊？”
早上在阿不福思的那一声大吼后，坎德拉也走出卧室看小儿子在叫什么。
她的目光也在那条眼熟的紫色睡裤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大儿子从这个金发男孩背后探出头来。阿不思在看到她的瞬间眼角就耷拉了下去，慌张又可怜的眼神，和小时候犯错等着宣判自己的命运一模一样。
“早上好，盖勒特？”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记对巴沙特的侄孙的名字。
盖勒特坦然地三两步走到她面前，和她握手，彬彬有礼地介绍自己。
然后在两个红发男孩惊讶的目光中，坎德拉邀请盖勒特留下来吃过早餐再走。
回到此时此刻，盖勒特在斟酌用词，被阿不福思难得敏锐地看了出来：“别编谎话糊弄我。”他的脸在乱糟糟的毛发下胀得通红。
阿不思不想撒谎，但也没准备好说实话。所以他没有出声帮盖勒特，把这个难解的局面全抛给了他。
而虽然盖勒特完全不介意大方承认，可他也知道当着坎德拉的面那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并不妥当，而且阿不思一定会生他的气。
结果就是盖勒特和阿不思都没回应阿不福思。
阿不福思隐约希望有人能出来说一句“我们去完圣诞集会时间太晚了就先在这里休息了”。有可能是盖勒特打不开巴沙特施了的防盗咒语的门，只能先借用阿不思的睡裤凑合睡一觉。见鬼的，这些理由他都帮忙想好了，男生借宿朋友家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盖勒特和他哥为什么总是在回避？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吗？
他发誓一开始叫的那一声只是大清早看到这个讨厌的家伙在自己家里吓了一跳，可后来两人的态度就越来越奇怪，就好像，就好像他们——
“你哥哥恋爱了，阿不。”坎德拉平静地说。
阿不福思目瞪口呆，阿不思脸上瞬间起了火。
灶台上的茶壶尖叫着冒出蒸汽。
盖勒特抑制住一阵突然想要大笑的冲动。
阿不福思几乎忘了怎么说话，他结结巴巴地问：“恋爱……？恋爱？和谁恋爱？”
他脑袋里正在慢速地把“过夜”和“恋爱”联系起来。
盖勒特举了一下手，友善地说：“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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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在阿不福思语无伦次的咒骂中提前结束了。盖勒特先回巴沙特家，阿不福思被坎德拉打发回房间自己冷静一会儿。
阿不思收拾完餐桌，给坎德拉重新倒了一杯热茶。
坎德拉接过印着碎花图案的茶杯抿了一口，说：“别在意他说的那些话。”
“嗯？”
“阿不福思。”坎德拉蜷在沙发的一角，裹着一条厚厚的旧披肩，“他容易冲动，口不择言。”
“我知道，”阿不思也在沙发上坐下，“我了解他。”
沉默。
坎德拉把茶杯放下。
然后阿不思问：“你不介意吗？我和盖勒特。”
坎德拉说：“你是想问你和一个男孩在一起？”
阿不思点头。
坎德拉承认道：“有些意外，但是介意？完全不。”
“真的吗？”
坎德拉反问：“你和盖勒特在一起快乐吗？”
阿不思真诚地说：“很快乐。”
“那就够了。”坎德拉温和地说，“在我们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后，我还会在乎你和男孩还是女孩在一起吗？我现在只希望你和阿不都平平安安，如果可以的话，少吵几次架。”
阿不思短促地笑了一下。有盖勒特在，难了。
“我以为男孩和男孩在一起并不寻常。”他说。
坎德拉摇摇头：“麻瓜也许会在乎，巫师才不呢。对于巫师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魔法的力量能否得到传承，所以你会惊讶地发现他们会因为纯血统巫师和麻瓜的结合而愤怒，对同性巫师的结合习以为常。”
她说：“相信我，就连珀西瓦尔的父母都花了一段时间才接受我父母是麻瓜。但他们兴高采烈地参加了一对同性巫师的婚礼。”
阿不思仔细回忆，确实从未听过任何巫师因为性取向而歧视，巫师界甚至都很少谈论这个话题，就好像它不值得谈论，世界上的人有不同的喜好，这再正常不过了。
“外祖父以前对同性之间的感情厌恶至极，认为那是‘不自然的’，所以我总觉得……”
“噢在麻瓜界是这样的。”坎德拉说，她对两个世界的观点和偏见都很熟悉，“所以即使我没什么意见，你和盖勒特在外也要小心，否则你们可能会被麻瓜以‘同性’罪名逮捕。”
“我会小心的。”
坎德拉带着爱意和怜悯抚摸儿子的红发：“在麻瓜面前，你要隐藏魔法能力，也要隐藏恋爱。这个世道不允许你做自己，但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我知道。”这也正是他和盖勒特想要努力为巫师争取的，但他不会告诉坎德拉，因为他们要做的事太危险。
“你们看起来很聊得来。”坎德拉在让谈话变得轻松。
阿不思脸上闪过不好意思的神色：“是的，他应该算是我最好的朋友。”
“多吉呢？”
“多吉当然也是好朋友，但盖勒特和我，我们能谈古论今畅谈理想。”阿不思总结道：“他能理解我。”
坎德拉了然：“是了，你从小就是一个优秀的孩子。有时候相比同龄人过于超前了，以至于心灵上很孤独。”
她提议道：“你应该邀请盖勒特过来吃晚餐，让我也能多了解了解他。”
“好的。”阿不思说，“不过阿不福思可能不会乐意。”
还真被盖勒特说准了，平安夜一起吃大餐。很难讲他当时是随口瞎说故意气阿不福思的，还是真的预见到了那个画面。
坎德拉摆摆手：“他会想通的。可能会花一点时间，但最终会的。”
在阿不思站起来准备回房间前，好奇心驱使着他。他转过身，问妈妈：“你怎么看出来的？”
怎么就早上那一眼她就明白了，太神奇了。
坎德拉笑了：“阿不思，我也曾年轻过。珀西瓦尔以前就偷偷爬窗户进来找我，差点被我父亲发现。他匆忙跳下墙扭了脚踝，为此还被家里禁足了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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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颇为正式地写了一封邀请让猫头鹰送到隔壁。
才刚到下午四点，盖勒特就和巴沙特一起来敲门了。
巴沙特拎着一只巨大的光秃秃的火鸡，笑眯眯地说：“我想你们可能需要一点帮助。”
巴沙特的家务技能令人惊叹，用她的话说就是“家务也好，决斗也好，都要用到魔法。只要掌握好了施咒手法，什么都能做好。”
“但圣诞烤火鸡不能用魔法。”坎德拉坚持道，“这是我们家的传统。”
她认为看着火鸡逐渐上色散发香味有一种快捷的魔法给予不了的满足感。
倒霉的阿不思和盖勒特被派去处理那只火鸡，他们期待着巴沙特能告诉他们几个做菜的咒语，这样就可以作弊地快速把火鸡腌制好。然而巴沙特在忙着烤苹果派和火腿，顾不上指导他们俩。
在他们试了各种咒语结果只是让火鸡在厨房里飞了一圈以后，阿不思找了一本麻瓜的菜谱来，一步一步地按照上面说的老老实实做。盖勒特亲手把苹果和洋葱塞进火鸡里，奇怪的滑腻腻的触感恶心得他呲牙咧嘴。
最后还是坎德拉过来帮他们把火鸡扎紧，送进烤炉。
在等待火鸡烘烤的时间里，盖勒特和阿不思去巴沙特家里用前一天晚上买的挂饰装点圣诞树，等他们回到阿不思家，袋子里剩的装饰只够挂半棵树了。
“早知道要一起过，应该只买一棵圣诞树就够了。”坎德拉说。
他们把装饰稀稀疏疏地挂上，阿不思从魔杖里喷出绸带和金色的泡泡，最后还在树顶上装饰了一个巨大的星星。
“我也想要一棵这样的。”盖勒特羡慕。
阿不思说：“一棵用魔法装饰的，一棵用麻瓜的挂饰装饰的，看腻了其中一棵就去隔壁看看另一棵，这样你就两个世界的美丽都有了。”
他们相视一笑。
晚饭前，在房间里憋了一整天的阿不福思终于肯下楼来，不然他就快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他把织了一个学期的披肩送给坎德拉，坎德拉非常高兴地当场就换上了。
然后阿不福思臭着脸走到阿不思面前，粗暴地把一个包得很凌乱的礼物塞给他：“你的。”
阿不思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双羊毛袜，和坎德拉的披肩同款红绿棕配色。
嗯，确实很像被食尸鬼吐过。
阿不思很开心地收下了，他的袜子总是不够穿。
阿不福思恶狠狠地对盖勒特说：“没你的，说到做到。”
盖勒特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厨房里传来肉类油脂的香气和苹果派的甜香，五个人围着餐桌坐下。坎德拉举起酒杯，说：“致平安的一年。希望珀西瓦尔能早日回到我们身边。希望安娜……”她哽咽了，没能说完。
阿不思和阿不福思分别握住了她的两只手。
在一连串的不幸之后，从去年到今年圣诞节，邓布利多家里难得的平静。
巴沙特嘴里念叨着一连串安慰的话，总算没让坎德拉在平安夜掉眼泪。
餐桌上那只火鸡烤得火候刚好，表面金黄内里多汁，巴沙特给每个人盘子里都分了肉，提醒大家忘记过去的烦恼，珍惜当下一起用餐的时刻。
盖勒特切着一块火鸡的鸡胸肉，小声嘀咕：“梅林，我会永远记住这只给我留下心理创伤的火鸡的。”
阿不思忍着笑把火鸡肉送进嘴里，非常美味，他怀疑巴希达·巴沙特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偷偷给它加了一点魔法。
窗外的雪轻柔飘下，屋内点着温暖的灯光，壁炉里的柴火噼啪燃烧。
平安夜，希望来年也平安。阿不思默默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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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GGAD嗑生嗑死，但我不认为羊毛袜指的是格林德沃，魔法石里邓布利多晚年说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了羊毛袜应该指的是家人或者一种对温暖的感情的需求和向往。
这里就满足一下孤单老邓的心愿吧，和弟弟没有闹翻，家人还在一起，也收到了厚厚的羊毛袜（虽然有点丑）。
呼应的是第十三章阿不思看到阿不福思给妈妈织披肩，问他有我的吗，阿不福思说没有（但其实还是织了双袜子（傲娇不服）
巫师对于性取向的态度见JK罗琳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