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燃烧的信仰(短篇完)

背景设定:巫师血脉因为猎巫运动没落,仅存的巫师只能隐藏在麻瓜之中,不了解自己的力量,也得不到系统的教育和训练。

gg因为对巫术的兴趣被抓到教堂忏悔,结识(和引/诱)了神父AD。

总结:一个17岁的gg馋29岁的AD的故事。

前面看似刀后面有反转,HE,放心看~

强烈建议搭配 @AJUN小真菌 的这幅画食用~

*本人无神论者,如有冒犯先磕个头。



那是一个夏日的中午,太阳悬在正头顶,散发出炙热的白光。教堂前聚集了一众信徒,等待着公布今日的罪人。

这个小镇宁静安全,邻里关系紧密,偶有小偷小摸,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像今天这样由教会当众宣判惩处的实属十余年来头一遭。

究竟是怎样的人?又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持续近两月的烈日将树叶烤得枯焦,一度翠绿的叶子如今边缘卷曲着,仿佛一碰就会碎。树干上爬着的蝉集体轰鸣,代替着人群叫出好奇到近乎急切的心声。

终于,教堂那刻着繁复花纹的大门从里向外打开了,走出来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从书本中积累的智慧和包容平和的心态将他的气质练就得不俗。

几人兴奋地叫道:“邓布利多神父!”

神父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冲他们微笑招手。

随即他们才留意到邓布利多神父没有穿黑色常服,胸前也没有挂十字,而是穿着一套灰色的西服,衬衫平整,马甲紧贴着他的身体,绅士得体。

如果不是他的双手被铁环束缚着,民众几乎以为这只是他的一个休息日。

教区主教宣读着他的罪行:施行巫术,宣扬巫术,犯同性结合大罪,背弃信仰。

随着一条又一条惊人的揭露,人们看邓布利多神父的眼神逐渐从难以置信转为了愤怒和鄙夷。

“虚伪、肮脏的神父!”

“恶魔就生活在我们之间,我们却未能分辨。”

“我还向他告解过呢!”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担心起自己的灵魂是否经受住了魔鬼的引诱。

邓布利多从容不迫地走下教堂前的阶梯,尽管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他仍然保持着风度。

人群向两边散开,又怕又恨地让出一条路。

罪人需要穿过市集,走到小镇中心的刑台上去,在那里接受人们的唾弃和怒骂,反思自己的罪恶。

邓布利多一步一步地走着,目光逐个扫过两旁围观的面孔。

他曾听过他们的忏悔,承载过他们人生的悲欢,宽恕过他们的罪恶。

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几乎有些圣洁。

唯独他的一头红褐色头发,现在被当作了邪恶的标志。

邓布利多被绑上刑柱,人们沉默着,仰头看着他。然后一个石块击中了邓布利多的额角,鲜血流下。

前神父——如今的恶魔象征——会流血,这个认知让民众对他少了一些畏惧。

一旦开了头,打破他们心中曾经的神像就不那么困难了。

一片叫喊与咒骂中,邓布利多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个让他落到如今境地的人,那人却不在其中。

盖勒特逃走了。

眼前的景象朦朦胧胧,邓布利多有意地模糊注意力,以免不小心听清那些难听的话语。

都这个时候了,他无端地想起那个金发少年张扬的笑,还有那一句挑衅的“我没有罪”。

那是盖勒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

“我没有罪”

十七岁的少年倔强地昂着下巴。

主教将一本封皮脱落的旧书摊开在他面前:“那你解释一下这些内容是什么?”

邓布利多神父站在主教身后,瞥见那泛黄的书页上画着繁复的图案,隐约能辨认的几个单词似乎是拉丁语的变体。

“研究古书怎么了?”

主教指着几个打圈的箭头,旁边标注了一个单词:“Incendio是什么意思?”

听到他念出incendio,金发少年爆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大笑。

主教叹了口气,头痛地对邓布利多说:“神父,交给你了。请务必纠正他对于巫术不自然的兴趣。”

巫术通常会同恶魔崇拜联系起来,人们避之犹恐不及。眼前这个少年的行为尚可以解释为只是不知在哪里找到了一本有趣的古书,还不了解其危险,所以主教并未对他做出严重的惩罚,只是把他带到教堂,由神父指教和引导。

主教离开了,少年已经自顾自地找了一条长椅坐下。

邓布利多神父顿了顿,走到他身边:“我可以坐下吗?”

少年耸了耸肩。

他刚一坐定,少年就说:“如果您是想跟我宣扬一通教义,省省吧。”

少年始终没正眼看他,邓布利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似乎在盯着十字架上的耶稣像。

“你看到了什么?”邓布利多问。

少年沉默着,邓布利多耐心地等待。

终于,少年开口了:

“耶稣死前,曾对上帝呼喊:‘我的神,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

那是圣经里最令人震惊和难解的一段话,是耶稣在极度痛苦时的情感爆发。

少年未对他为何突然引用这句话作出解释,光透过彩绘玻璃照进空荡荡的教堂,第一排长椅上坐着的两个人在这座恢弘的建筑里显得渺小而孤独。

他们在这寂静中一同望着耶稣像。

良久,少年挪开目光,第一次看向了邓布利多:“好了,神父,说您必须要说的话,做您必须要做的事吧。然后我们两人都可以解除对彼此的束缚了。”

-

盖勒特——邓布利多后来和他交换了姓名——比想象中配合。

他对于邓布利多递给他的书来者不拒,很快地读完做完批注,还能和邓布利多讨论一二。

他的态度彬彬有礼,俊美的面容和惊人的见解让人无法不对他心生好感。

“你知道,你其实很有学习神学的天赋。”

在一次读书分享后,邓布利多对盖勒特说。

盖勒特的嘴角勾起,有几分嘲弄的意味,那张嘴里最终没吐出尖刻的话。

他问:“您为什么选择神学,神父?”

“修女将我抚养长大,我没想过人生有别的路。”邓布利多说。

“您就打算盲目地将整个人生奉献给教会?不去探索自我,也不去探索其他的可能性?”盖勒特背着手,站在邓布利多的书桌前。

邓布利多很平静:“帮助人们理解上帝的旨意和找寻人生的方向就是我的使命。”

他已经做神父五年,很快就可以晋升教区主教。

盖勒特打量着他,从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到卷翘的睫毛和低垂的眼眸,丰满的玫瑰色的唇瓣,再到盖住脖颈的黑色衣领,那身长袍将他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

邓布利多注意到他的目光,抬起眼睛看他:“怎么了?”

盖勒特缓缓地说:“您如此美貌,却要一生禁欲,真是可惜呢。”

邓布利多本应为这冒犯的话语生气,却因为震惊而错过了面露愠色的最佳时机。

他皱起眉,将手边的书递给盖勒特:“回去读这本。下次别再这么跟我说话。”

-

小镇就入夏就再没下过一滴雨,下午炎热得让人心生烦躁。

邓布利多捧着一本圣经给盖勒特讲读,手三番五次地在高高的领子边活动着,试图让一丝凉气能够灌进去。

盖勒特并不享受阅读那些晦涩的文字,但邓布利多总能用好听的声音把里面蕴含的哲学和道理讲清楚。

“您可以脱去常服。”盖勒特看着邓布利多,“或者至少解开罗马领。”

邓布利多抿嘴摇头,坚持在读圣经时要穿戴整齐,以示对主的尊重。

他的脸因为高温而涨红,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破坏了他整齐的发型,一缕红褐色的卷发掉落下来,垂在他的脸颊边。

邓布利多停住了口中的话语,深呼吸,还不忘跟盖勒特说抱歉。

忽然,窗户紧闭的房间里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凉爽的微风,带着与外面的高热皆然不同的温度。

这阵风缓解了邓布利多的不适。他整理了一下头发,继续低头解说。

盖勒特看到他好多了,嘴边不可察觉地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

“您可以把那本书还我吗?”

在他们认识了两周后,盖勒特向邓布利多提出请求。

“主教认为那里面传播巫术,是邪书。”邓布利多坐着,十指指尖对在一起。

“您也那么认为吗?里面的内容是邪恶的?”

“我并不了解那本书的写作目的和内容的含义,但似乎有很多拉丁词源的自创词,和一些图画解说。”邓布利多很谨慎。

“这么说您看过?”盖勒特感兴趣地问。

“略微翻了几页。”

“那想必您能看出来,里面不过是一些无害的胡话罢了。只是无聊时的消遣,还给我又何妨。”

“你一定要那本书来消遣吗?”

“您应该了解一本书只读了半段、却不知道后半段的内容的那种难耐的心情吧?”

邓布利多的指尖轻轻互相敲打着。

他考虑了一会儿,从紧锁的抽屉里拿出那本被没收了的书:“你只能在我的监督下看,不能带走。”

盖勒特没料到这么容易他就同意了:“我以为您会坚持那一套陈腐的说辞呢。”

“不被满足的好奇心只会让你更加看中这本书的内容,以为有多么了不起,才让我们严厉禁止。”邓布利多说,“所以看吧,至少完整地看完能让你客观地评价它的价值。”

“您这么做主教知道吗?”

“所以我让你只能在这里看。”邓布利多眨了眨眼。

他也不过才29岁,盖勒特忽然意识到。

求知的火苗尚未在他心中熄灭,在那身袍子下或许藏着一个明亮的灵魂。

-

早晨下了一场雨,盖勒特带来了一束白色的玫瑰花,花瓣上还滴落着水珠。

“送给您。”他把花放到邓布利多的书桌上。

被送花的人十分惊讶,邓布利多收敛起眼里愉悦的光,得体地说:“感谢你对主的奉献。”

他把花放在一旁,羽毛笔在纸张上沙沙作响。

盖勒特退出房间时,从门缝里看见邓布利多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花瓣,低头嗅玫瑰的芳香,一向严肃的脸庞上神情分外柔和。

-

因为想要阅读那本“邪书”,盖勒特三天两头就去找邓布利多,在他的办公室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他嘴里念念有词,摸索着那些词汇的发音,手里也随着箭头的方向挥动。

邓布利多观察着他,不像会惹什么麻烦,主教查经也能答得上来,也就随他去了。

或许盖勒特只是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会在弄明白一个词之后欣喜若狂地叫出声,打一些夸张的手势,他的快乐也会感染邓布利多。

那本书好像成为了他们之间的一个秘密,一个神秘的可以一起研究的项目。

有时候邓布利多还会帮他查阅古书,找那些词的词根,分析它们的含义和可能的念法。

“真有意思,很多词都是日常会做的一些动作,比如开灯熄灯,开锁锁门什么的。为什么要专门发明一些新的词来指代?”邓布利多说。

盖勒特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

-

天气难得柔和了一天,阳光明媚又不算太热。

邓布利多心情很好地提议去外面草坪上看书。

一条小溪从教堂后穿过,树荫挡住了太阳辐射的热度,水冰凉清爽。

盖勒特玩心大起,跳进了小溪里。

“下来吧,浸在水里很舒服!”

他笑着拉了一把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猝不及防跌进水里,手心被溪底的石子划破。

他嘶声抬手查看,盖勒特握住他的手,直直看进他的眼底。

邓布利多温热的血夹在两人掌心之间,伤口一跳一跳地疼。

过了一会儿,手心的刺痛消失了。

邓布利多再看自己的手,抹去血迹之后完好如初。

他困惑地喃喃:“怎么会……?”

-

第二天,盖勒特去见邓布利多时,邓布利多手边放着那本书,摊开着的那一页上写着“Episkey”。

盖勒特说:“您知道了。”

邓布利多疲惫地抚着额头:“你会巫术?”

盖勒特没有否认:“您会去揭发我吗?”

邓布利多犹豫了,他本不该犹豫的。

他知道主教对于巫术的零容忍态度,就算不把盖勒特抓起来审判,也至少会把他送去教养所或者精神疗养院。

盖勒特等待着邓布利多宣判他的命运。

“跟我去告解室。”邓布利多说。

-

盖勒特和邓布利多分别走进两个隔间,中间隔着一层网格状的铁栏。

“盖勒特,你有何罪?”

盖勒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没有罪。”

“你不为自己着迷于巫术忏悔吗?”

盖勒特转过头,隔着格子看他。

“我不是着迷于巫术,我是天生就会巫术,或者说,魔法。如果硬要说谁有罪,那就是上帝有罪,造物主有罪。他将我创造成这样,却又让你们来谴责我的天赋。”

他接着说:“既然同样是主的孩子,为何我就有罪?”

盖勒特的眼睛像某种捕食者,眼神锐利,字字不留情面。

他等着邓布利多反驳他,谴责他。

然而出人意料地,邓布利多将脸埋进手里。他的声音从指缝间传出:“我有罪。”

盖勒特愣住了。过了几秒,他才想起来问:“你有何罪?”

邓布利多没回答,而是走出了自己的隔间,然后出现在了盖勒特的隔间里。

他走近盖勒特,站定,摊开了自己的手。

在黑暗的隔间里,他的手上凭空燃起了一团火焰,火光照亮了两人的脸。

邓布利多合上手心,火焰消失了,他的皮肤丝毫没有被灼伤。

盖勒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找到同类的狂喜:“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人和我一样。”

“现在你知道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同你一起读那本书的时候我就察觉到身体里好像有什么能量在流动。昨晚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能愈合我的伤口,产生了一个猜测,就按照箭头画的方向挥动手臂,念了几个词。”邓布利多向他解释,“然后刚刚那个就发生了。”

-

盖勒特留下来,同邓布利多彻夜长谈。

邓布利多对巫术的了解还停留在教会所说的邪恶异端,而盖勒特告诉他曾经有一个时代,巫师可以自由地去魔法学校,接受系统的训练,在魔法世界做着各种各样的工作,他们曾经有自己独立的政府、医疗、和教育系统。

“而现在仅存的就是这本旧书了。”盖勒特说。

“它里面记载的都是咒语?”

“嗯,我猜测它应当曾经是一个课本。因为对于施咒手法和念咒语的重音都有很详细的标注。”盖勒特说,“曾经巫师还有魔杖,用它可以更好地掌控自己的魔法。但那些魔杖都在猎巫运动时被烧毁了。”

邓布利多听着这些陌生的概念,感觉和盖勒特的角色对掉了,现在他才是那个索取知识的学生。

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同类,盖勒特把憋在心里多年的所有发现都跟邓布利多一股脑地倾吐了出来。

“我们只是不一样,但并不代表我们就是有罪的。”盖勒特拉着邓布利多,像要紧紧抓牢自己的希望。

-

多年接受的神学教育不允许邓布利多一下就接受盖勒特所说的一切,但心里难以抑制的渴望了解更多,那是对新发现的自我的探索欲。

接连几夜,盖勒特都留宿,只因为有无尽的话想要和他说。

而邓布利多对于教会藏书的熟悉也让他们找到了一些意外之喜。在教会没收的禁书里,有几本其实是巫师的书籍。他们一旦找到一本新的书就迫不及待想要读完,再一起琢磨里面话语的意思,还有那些制作魔药神秘的材料从何得来。

在这个将巫术视为魔鬼象征的教堂里,邓布利多的房间就是两人的避难所。

好几个早晨,邓布利多醒来,看到盖勒特裹着一床被褥在坚硬的地上睡得正香。盖勒特醒来后会抱怨腰背硌得疼,但一到晚上仍旧轻车熟路赖在邓布利多这里打地铺。

邓布利多即便是睡觉也穿戴整齐,不肯多露一丝肌肤。

盖勒特随性得多,经常衬衫大敞着就在书桌上写写画画,有时半夜忽然想起什么就一骨碌爬起来,马上就要让邓布利多知道他的想法。

他赤着脚,一头金色的长发,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邓布利多半梦半醒间误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

“我找到答案了!”

深夜,邓布利多被盖勒特叫醒。

“什么?”他咕哝着。

“死亡圣器!”盖勒特挥舞着手里的一张纸,纸上画着一个三角符号。“有了死亡圣器我们就能拥有绝对的力量。我们可以周游世界,寻找所有其他隐藏的和我们有同样天赋的人。然后把他们聚集起来,复兴魔法。”

“那将会改变世界格局。”邓布利多说出自己下意识的想法。

“是的!改变世界!”盖勒特兴奋地说,“你和我,我们将会是巫师的领袖。”

邓布利多含混地应了两声,再次沉沉睡去,留盖勒特一人在房间里发狂地踱步。

-

他们的关系变得比以往亲密得多。

或者可以说,这是邓布利多拥有过的最亲密的关系。他和同窗们的相处总是止于礼节,对于来教堂的人们更是相互尊重。盖勒特才不在乎什么礼仪束缚,他总是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

在邓布利多难得的休息日里,他头一次换下了黑色常服,穿上了一套西服马甲。

这是盖勒特第一次看清他的身材,邓布利多的身体有着成年男性的线条和一种独特的丰腴。很有力量,也很……诱/人。

盖勒特盯着邓布利多腰背的线条,口干舌燥了一路。

他们一同去镇上的小酒馆,邓布利多只点了一杯带奶油的饮料,泡沫沾上了他的嘴唇。在盖勒特想用手帮他擦掉的同时,邓布利多舔了一下嘴唇,柔软的舌头带过盖勒特的指尖。

盖勒特看着邓布利多,他穿着衬衫也会把领口和袖口的扣子全扣上,保守得甚至有些拘谨。但他与酒馆老板和其他客人谈笑风生时神态又特别自在,全然不是一个思想古板的人。

衣服盖得总是这么严严实实,明明没什么值得让人幻想的空间,但盖勒特从未渴望一个人到某个部位将贴身的裤子绷得不能再紧。

-

邓布利多察觉到了盖勒特对自己的过度关注,开始有意地和他保持距离。

他不再让盖勒特留宿,他们又回到了书桌的两头。

盖勒特对此的困惑和不甘邓布利多都看在眼里,但他一次又一次拒绝盖勒特留下的要求,因为他内心深处知道自己问心有愧。

这个散发着光芒和活力的耀眼的金发少年对他有着难以抵挡的致命吸引力。

对这样一种禁忌的感情的羞愧让他每日向主忏悔,希望借此压制自己的情感。

这天,他独自坐在告解室里,低头向空着的另一个隔间诉说着自己不能言的罪恶。

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在他面前跪下。

盖勒特握住邓布利多合十的双手,虔诚地亲吻。

在邓布利多抬头时,他吻上了邓布利多的嘴唇。

“如果爱我是你的罪恶,那就让这个吻和你的罪恶一起,留在这个告解室里。”盖勒特说。

邓布利多看着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盈满痛苦。

-

那天回到房间,邓布利多发现里面一片狼籍,所有他和盖勒特一起看过的那些书都被翻了出来,盖勒特写过笔记的纸张散落一地。

主教站在房间正中间,愤怒地斥责:“我让你教导他,不是让你和他一起堕落!”

盖勒特几个整夜和他在一起的消息还是传到了主教的耳朵里。

邓布利多惨白了脸。

“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本可以很快当上主教。怎么偏偏你会看不清恶魔的真面目,神父?”

邓布利多无言以对,僵硬地站在原地。

许久,他低下头:“惩罚我吧。”

-

烈日下,邓布利多头晕目眩,嘴唇干裂,已经有了脱水的迹象。

看热闹的人们渐渐散开,但仍在市集周围徘徊,对他指指点点。

邓布利多心想自己一定是被晒得迷糊了,因为他好像看到人群中有一个金发少年,目标明确地直直冲着刑柱走来。

主教认出了这个事发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异端少年,大叫着“把他抓起来,一起示众!”

少年压根没理会向他冲过来的人,走上刑台,握住了束缚住邓布利多双手的铁环:“Relashio”

两只铁环在他手下轻易地碎裂成几个铁片。

“巫术,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们会巫术的证明!”主教说。

盖勒特手一挥,铁环再度在主教的手腕上拼合完整,几条绳索不知从何出现,将主教捆到了刑柱上。

众人惊恐地看着这个少年,就在他转身面对这些辱骂过神父的人时,邓布利多阻止了他。

盖勒特炯然看着他:“你要拯救他们?”

邓布利多平和地回答:“不,我要拯救你的灵魂。”

盖勒特顿了顿,抓住邓布利多的手:“如果你跟我走,你此生将首度获得自由。”

邓布利多看向主教,眼神摇摆不定。

“不再因为自己的天赋而羞耻,”盖勒特放低声音,蛊惑一般地说,“自由地,去爱。”

邓布利多又看向人群,这一张张面孔如此熟悉,曾尊敬地称他为神父,又残忍地骂他无耻。

“他们已经烧死了许多巫师,只因为他们被上帝赐予驾驭魔法的能力。你还要容忍他们的无知,放任他们残害你,残害更多的巫师吗?”

邓布利多最后看回盖勒特。两双澄澈的蓝眼睛相对,仿佛能透过眼睛看到对方的灵魂。他们是最后的同类。

最终,邓布利多下了决心,举起胳膊——他先施了一个力松劲泄,放开了主教。

主教跌跌撞撞走下刑台,在他回身看向台上两人的那一瞬间,邓布利多抬手,点燃了木制的刑台,连着那根几个世纪以来绑缚过无数个巫师的刑柱一同烧起来。

在一片大火中,盖勒特和邓布利多毫发未伤。

随着热烈的火焰吞噬整个刑台,刑柱化为焦炭。

主教听到盖勒特带着笑冲他叫道:

“Incendio,是火焰熊熊的意思,主教。耶稣可以在水面上行走,但那只有记载,而今天你见证了我们被火焰灼烧而无伤。你不应该信仰耶稣,而应该崇拜巫术。”

烈焰平息后,堕落神父和异端少年消失不见。

他们带着复兴巫师的梦想,一同踏上了寻找魔法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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